见蒋白棉脸色微有变化，却沉默不语，福卡斯还以为她在思考怎么从那么大一个范围内找出第八研究院。
“可惜俘虏不能用了，要不然可以考虑控制他，让他放出信号，引第八研究院的接送人员过来。”福卡斯对此也是有点遗憾。
如果不是这事属于私下的操作，他都很想去悉卡罗寺，拜访“水晶意识教”的“圆觉者”们，请拥有“宿命通”的高僧附体卡奥这名第八研究院的特派员。
当然，这属于比较麻烦的操作，只是相对更稳妥更容易把握全局。
在控制一个人上，“末人”和“庄生”领域各有些能力比这简单不少。
“第八研究院这么多年都没被挖出来，说明控制特派员进入的方式不是太有效。”蒋白棉瞬间让思路回归，循着福卡斯的话语做起推理，“他们掌握了让人类稳定觉醒的办法，肯定拥有大量的、各种各样的觉醒者，清楚绝大部分能力是什么样子，该怎么防范，如何预警，所以，真想钓第八研究院的接送人员，不该从觉醒者能力着手，应当考虑科技手段。”
蒋白棉知道自己这话其实不太严谨，既然第八研究院研究出了稳定觉醒的办法，且流程涉及注入药剂、仪器照射等，那就说明这大概率是一项科研成果，觉醒者能力同样属于科技手段。
此时此刻，她觉得福卡斯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没再多费口舌解释。
福卡斯轻轻颔首，望了眼窗外道：
“俘虏就留在我这里，你们可以离开了。”
那位特派员脑部已经遭受了不可逆的损伤，福卡斯将军把他留下来做什么？他身上只有两件道具，相对较少，难道还有别的不方便带在身上的、准备拿去和人交换的物品藏在某个地方，需要通过他的指纹或者虹膜来开启大门？嗯，不排除脑部不可逆损伤是谎言的可能……蒋白棉一时有点不解。
福卡斯误会了她的反应，简单说道：
“那串念珠叫‘Six Senses Beads’，每一颗珠子都对应一种能力，分别是‘Visual Deprivation’‘Auditory Deprivation’‘Olfactory Deprivation’‘Tactile Deprivation’‘Gustatory Deprivation’和‘Consciousness Deprivation’，但‘Consciousness Deprivation’不能单独使用，只有在目标已被完整剥夺五识的场景下才能激发。‘Six Senses Beads’的负面代价是色欲增强，长期佩戴很容易做出一些变态行为。
“那串项链叫‘Life Angel’，能力是‘Cardiac Arrest’，代价是嗜睡，每时每刻都在犯困。”
福卡斯还以为“Old Task Force”不愿意交出已成白痴的俘虏是不想失去一个实验品，干脆把自己“读取”出来的信息告知了对方。
“Cardiac Arrest”……很强力啊……蒋白棉颇感欣慰地点了点头。
“Old Task Force”的实力又上升了一截。
白晨则不由自主将关心的重点放在了“Six Senses Beads”的代价上。
她觉得 Shang Jianyao 就算长期佩戴，做出来的变态行为很可能也与性无关，绝对超乎正常人想象，很考验同伴的心脏承受能力。
“嗯，我们带着俘虏其实也不是太方便，还得找机会处理和丢弃。”蒋白棉间接回应了福卡斯的提议。
但她没急着离开，笑着说道：
“将军，你答应会在接触 A维娅 这件事情上提供足够帮助的，而到现在为止，你只给了一份通行证。”
“你们想要什么？”福卡斯波澜不惊地问道。
“我们想尽快离开最初城。”蒋白棉说出了“Old Task Force”的需求。
不等福卡斯回应，她主动问道：
“动乱接近尾声了吗？哪方赢得了胜利？”
“盖乌斯 已经掌控了元老院，和 亚历山大 他们达成了和解，被推举为新任执政官。”福卡斯简单介绍了一句，“城市各个出入口都被控制住了或即将被控制住，许进不许出。你们现在想要离开，就是举着牌子，宣称自己有问题，我也没有办法提供有效的帮助，除非某个出入口遭受冲击，出现了混乱。”
见蒋白棉和白晨沉默了下去，福卡斯主动说道：
“我可以给你们几套城防军的制服以及相应的证件、执行任务的文书，但这需要各个出入口的戒严状态初步解除才能生效。
“在此之前……”
福卡斯指了指北边：
“去大桥附近一间公寓等着吧，它属于俘虏，是他们的一个据点，但现在已经没人住那里，嗯，钥匙应该在你们手上了。
“呵呵，他们和 North Bank Surveying Company 的部分人员勾结，这次行动有使用后者的直升飞机，那间公寓就是双方见面沟通的地方。”
North Bank Surveying Company 有一半的军方背景，打着勘探环境绘制地图的旗号，帮“First City”做着某些正规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很多时候，他们能直接转变为捕奴队、开荒团。
听完福卡斯的话语，蒋白棉放弃了一个小时内离开最初城的想法。
问清楚详细的地址后，她与白晨带上福卡斯提前让人准备好的制服、证件和文书，出了后门，回到吉普车上。
龙悦红 见状，长长地舒了口气。
吉普刚驶出这片区域，Shang Jianyao 突然从路边闪出，拉开车门，蹿了上来。
“诺。”蒋白棉侧过身体，将他父亲的照片递给了他，“有问到一点线索。”
她随即把那个北方城市的事情讲了一遍。
Shang Jianyao 专注听完，突然向后一靠，嚷嚷道：
“我要休息一下了，刚才流血有点多。”
不等蒋白棉、龙悦红、白晨回应，他闭上了眼睛。
蒋白棉无声转正了身体，用无线电收发报机给格纳瓦、韩望获、曾朵小分队分享起最初城的局势变化。
…………
North Bank Wasteland 上，一辆深黑色的越野奔驰于密布的阴云之下，四周是缠绕着藤蔓植物的钢筋混凝土建筑。
“The unrest in First City is nearing its end.” 格纳瓦 向两名同伴通报起情况。
曾朵 表情不受控制地沉了一下。
韩望获 看了她一眼道：
“还好我们提前出发了，就算动乱在一个小时内彻底平息，那位 ‘Mind Corridor’ level Awakened and the transferred troops immediately rush back, they shouldn't be able to catch up with us, so we can buy some time.”
“Provided they don't use aircraft.” 格纳瓦 pointed out.
韩望获 “嗯”了一声，望着前方的天空道：
“Let's just hope the weather gets worse.”
…………
靠着福卡斯提供的证件、制服和文书，“Old Task Force”还算顺利地离开了金苹果区。
然后，他们用了大半个小时，通过了一次次临检、一次次盘查，抵达了目的地。
这栋公寓位于 Red River Bank 边，共有九层，在 青橄榄区 属于相当高的建筑，从最上面几楼可以直接看到大桥区域的情况，而它的周围鱼龙混杂，环境复杂。
找位置停好吉普，“Old Task Force”四人下了车，拿着俘虏身上搜出来的钥匙，走向了公寓大门。
——为了不引起这里居民的怀疑，白晨 和 龙悦红 已然脱掉军用外骨骼装置，将它们放回板条箱内，负于身后。
等待电梯下行的时候，龙悦红 突然听见附近楼梯间内有人在争吵。
一男一女。
他们应该在二楼区域，和这边有不短的距离，要不是做过基因改良，龙悦红 还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男的愤怒质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
你们……原本以为是一起感情纠纷的 龙悦红 差点掏起耳朵。
“This is the decision from above.” The woman replied quite calmly, so much so that her volume was much lower, making 龙悦红 wonder if he hadn't heard correctly.
这时，Shang Jianyao leaned close to 龙悦红 and asked in a low voice:
"What music should I play for them?
"《Passing Fire》?"
As soon as he finished speaking, the man roared again:
"What good can you get from this? According to the original plan, you would have been accepted by most of the nobles in a few years and slowly come into the light. Why do you have to betray us, just to save a little time?"
呃……龙悦红 couldn't help but exchange a glance with Shang Jianyao.
Their reactions attracted the attention of 蒋白棉 and 白晨.
The woman quickly replied:
"I can't understand it either. Perhaps these aren't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s to the higher-ups. The key is who doesn't hold power..."
She should have had half a sentence after that, but she suddenly stopped for some rea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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